投稿|如何看待谷爱凌?国家-民族视角,或者阶级视角

投稿|如何看待谷爱凌?国家-民族视角,或者阶级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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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航通社
在中国,看起来人人都爱谷爱凌 。各路媒体对她以前上过的补习班,训练过的场地,祖籍,故居等等展开了大型认亲行为艺术,甚至小吃蜜三刀和中医也过来插一脚 。
在美国,很多人对谷爱凌有很大意见 。比如福克斯新闻的Will Cain,他在代班Tucker Carlson的节目里说谷爱凌在美国接受基础教育,用美国的装备,请美国的教练,在美国的场地训练参赛,结果给中国效力,实属吃里扒外,吃饭砸锅 。
而这——以国家和民族的视角来看——并不是外界观察谷爱凌的唯一角度 。还有不少中国人觉得,明明应该为金牌感到骄傲和开心,但他们对谷爱凌就是很别扭地喜欢不起来 。
当赞助商从她十二三岁就开始跟拍的真人秀纪录片,显示她家在旧金山、太浩湖和中国上海都有房产,且每套房子里都有钢琴的时候,大多数人确实感受到了这个疏离性 。
特别是在有些知乎、B 站和微博的讨论板块,这些地方的参与者十分擅长阶级叙事,动不动就“你工人爷爷来了”,张口闭口“资本家”如何如何 。可以说,谷爱凌显示出的全能光环越耀眼,在这些人看来就越是起反作用 。
谷爱凌的家庭环境和精英程度过于脱离大众,人们看到她,会觉得还是需要一个更具备“人民性”的运动明星,而最好的方法是他土生土长,通过举国体制的选拔机制脱颖而出 。当几乎同时间出名的女足球员张琳艳的故事被发掘出来后,她和谷爱凌之间的对比也成为这些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
另一种方法是谷爱凌要有失败,要运气不好,这样才更像一个普通人 。
实际上归化队员不都是效果好的,也需要磨合以及也会有失败和状态不好,比如男女冰球队 。但两队除了很多汉语都说不利索的人,至少有队长可以承担亲近国民的角色,同时他们必须面对组队以后战绩不佳的痛苦,而且只要展现出拼搏尽力的姿态,就跟男足形成了鲜明对比,容易赢得同情 。所以说归化都不接地气,也不是绝对的 。
可是,当谷爱凌在她并不熟悉的项目中,第一次尝试以前从未试过的动作就是在奥运赛场上,而且一次就赢了,在最高级别的考验中获得了最强的尖峰体验时,她简直就是幸运女神本神,美好得更加不切实际 。
在这种情况下,羽生结弦就成为了一个不错的对照组 。他已经功成名就,在此前的比赛中确立了自己的王者地位,但他再次参加奥运为的只是挑战花样滑冰运动的极限,在自我成长的道路上更为精进 。结果,他的最新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没有代表日本获得奖牌 。
羽生的故事特别像是日本在中国传诵的“工匠精神”的写照,虽然近来这个词招来的更多不是赞誉而是嘲讽 。他是一个沉浸于增进花滑技巧,不断追求极限的“匠人” 。有的媒体写他,说这次失败让他的形象更为丰满,让他在封神和受人喜爱的道路上补上了关键的一个节点 。
但是,从这个阶级视角的羽生跳出来,再去看国家-民族视角的羽生呢?我一直在想,羽生这么强调为自己而滑,在中国环境下,应该被视为是不顾金牌可能易手的自私——占着宝贵的冬奥会名额,只为了满足一己私利去尝试冒险动作,假设老实做动作就不会丢金牌,如此云云 。
这就是国内另一半人对谷爱凌好感的最大来源——因为她代表中国出战,因为中国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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