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打鞋油

指针滑过夜里11:45,隔壁的鼾声隐约想起,一个身影霍然站起:是时候了。

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漏出一丝灯光,闪出一个身影,猫一样潜行。黑暗中,鞋柜的门开了,一个鞋盒和两双皮鞋被抽出。厨房的门开了,随即又关上,快速隔绝了外面的黑暗。无限光明中,身影麻利蹲下,打开鞋盒,开始打鞋油。
这不是什么恐怖片的桥段,这是我刚刚干的事。
话说我的老丈母娘,地道东北人,人特勤快,平日里包办了替我打鞋油,我都没机会染指。最近春暖花开,老太太一门心思琢磨着育苗种菜,荒废了我的皮鞋,以至于我都不好意思带着素颜的它们出门,北京的尘土,你懂的。但我又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打鞋油,那会让她情难自已。老太太精神头十足,白日里忙活秧苗,夜里看个《乡村爱情》连播,睡得很晚。当我霍然起身时,老婆从泰剧中抬起头,眉毛一扬:没病吧,大不了明儿一早我给你打鞋油。这贤惠劲儿,差点没让我泪洒当场。我说,NO,我终于熬过你妈,天赐良机,时不我待。媳妇儿打鞋油也会让老太太下不了台,觉得自己不务正业,耽误了姑爷的光辉形象。
【半夜打鞋油】其实打鞋油是一个很愉悦的过程。区区几分钟,两双灰头土脸的皮鞋就在我手里容光焕发,焕发第二春。作为造物主,我bring out the best in them,这种改变身边事物带来的快感瞬间淹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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