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永在,先生不朽

今天天气阴沉而寒冷,北风呼呼地刮着。忙完工作,一打开朋友圈,一则消息映入眼帘:
【《乡愁》永在,先生不朽】据台湾媒体报道,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于12月14日因病去世,享年90岁。
一瞬间,一阵眩晕感涌上来。余老先生去世了?真的吗?是那个我很喜欢的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吗?唉,又一个伟大的灵魂离开了我们。然后,很熟悉很熟悉的一行行诗歌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多么熟悉而又温暖的诗句啊!记得念中学的时候学到这首诗,我特别喜欢,当堂就把它背了下来,然后这些年一直铭记在心,不曾忘记半句。我铭记这首诗,不单单因为它直白好记,更因为它语言平实,感情真挚,动人心弦。一开始读到这首诗,好像没什么感觉。反复品读这首诗,诗人人生不同时期的乡愁就品味出来了,作品的最后所表达的台湾同胞渴望回归祖国的迫切心情就仿佛在自己身上一样了。这首诗越读越觉得令人感动,让人不由得泪湿眼眶。
中国当代抒发思乡之情的诗作可谓是汗牛充栋,可我觉得这首是最好的一首。
关于余光中先生,我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先生出生于江苏南京,辗转在南京、四川和厦门求学,先后旅居美国、香港和台湾,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诗人和学者。他的代表作品有《乡愁》《寻李白》《天狼星》《听听那冷雨》《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余老先生创作和研究的领悟十分广泛,涉及诗歌和散文创作、文学理论研究以及文学作品评论等,而且在这些领域都卓有建树,被文艺界誉为“艺术领域的多妻主义者”,在两岸三地享有盛誉。在台湾,有人称余老先生是“台湾文坛一颗璀璨的明珠”。对于这个评价,先生实至名归,虽然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我还记得先生的那首《寻李白》: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 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
初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地想:究竟是怎样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才能写出如此精彩的诗句呢?李白的才华闪耀古今,空前绝后,先生的才华又何尝不经天纬地,气贯长虹呢!
再次读到先生的《当我死时》: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 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 两管永生的音乐,滔滔,朝东。 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 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满足的想, 从前,一个中国青年曾经, 在冰冻的密西根河向西了望, 想望透黑夜看中国的黎明, 饕餮地图,从西湖到太湖, 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回乡。 多么动人的诗句,多么感人的情怀!如果说一个人爱国和思乡可以达到极致的话,我想一定是先生这首诗里所描述的样子。一个人只有热爱祖国到内心最深处,对他来说,死了以后能够埋葬在祖国的大山大河里,才是他这一辈子最好的归宿。能够和故乡的土地融为一体,能够梦回祖国的每一寸江山,这是余老先生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也是他最大的幸福。面对死亡,余老先生非常坦然,不是因为他看透了生死,而是因为他的心从未和祖国分离过一天。
余老先生用一个人的作品,表达出了我们全体国民对祖国母亲的深深依恋。这难道不是一种伟大吗?
下晚自习了,我还在想着余老先生驾鹤西游的消息,回味着他的一首首经典作品,以至于忘了应该走了。一个学生好奇地问我:“老师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说:“今天,台湾一位叫余光中的爱国诗人因病逝世了。”
学生问我:“余光中的诗写的好吗?”
我沉默了片刻,郑重地回答他:“余老先生的诗不能简单地用好不好来评判。他写的诗就像天上的彩虹和地上的鲜花一样,始终带给我们美丽和感动。最重要的是,余老先生漂泊半生,却从来没有忘记一个知识分子应有的爱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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