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青

长青一开始出现时,是杨柿红为了能和即将入赘的心上人牛旺赌气,执意嫁给偶遇自己上吊出于救她一命的目的答应娶她的王长安,不见音讯,自己跑去王长安家去找长安时。柿红推开门,看到的是面目清矍和善的长安母亲、一副小媳妇嘴脸的焕焕、老实巴交的长全和满眼好奇的长青。
查了演员表,演员是名不见经传的演员宋欣华,甚至看不到其照片。但刷这部剧的时候,我却忍不住跳跃着找跟她有关的镜头,因为她的命运转折吸引着我追索下去。
《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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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剧情取材于70年代的农村,还原当时的社会背景及农村风貌。虽说节奏较为紧凑,但是演员演技扎实,就算有舞台风,其中蕴含的深情仍然很能打动人。
长青一开始出现,不过是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农家少女,是个有着天真表情,倚在母亲身边的烂漫少女,不过是个淡淡的影子。
她命运的转折,始于遭遇世间女子大都会遇到的情关。也只有天真如长青,在陪同闺蜜小英去相亲时,才会被世故精明的小英看不上的混世魔王郭小军,列为狩猎对象。市井无赖如郭小军之流,自然看得出戒备心颇重的小英不是好相与的,索性退而求其次,瞄准了天真质朴的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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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郭小军 长青素日接触的人,不过是质朴的邻居。大城市来的穿着时髦绿军装骑着自行车的活泼的郭小军,在她眼里,是新奇而独特的存在。只是粮食匮乏的年代,第一次来找长青,毫不客气连吃四碗长面的行径,其自私和皮厚已经初露端倪。可惜天真的长青并未有丝毫的警惕。还在村口被骗去了初吻。
下一步,自然是看似真诚实则步步为营的哄骗。先是各种献殷勤,继而假做结婚证,完全卸去了长青的犹疑和戒心,得逞后就开始玩起了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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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青和郭小军恋爱 到这时候,这场看似甜蜜的热恋,其实已经初露狰狞的端倪,可是沉浸在幸福错觉里的长青依然懵然不觉。长青日日等在村口,不见来信。为了找到爱人,她甚至首次连夜跑去了城里,夜不归宿。家里时急坏了的母亲哥嫂,长青在城里面对躲躲闪闪的爱人,居然还热切地以为他真的是遇到了难关,需要她的体谅和等待。这时候有个小细节,看得人泪下。长青一个人走路回家时,手里擎着一包甜油条。回来遇到来找自己的大哥长安,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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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安带长青回家 【《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青】到家被急坏了的二哥长全披头盖脸暴打一顿,母亲和大哥急忙拉开时,跌倒在地的长青,居然毫无怨言地笑着递了油条给母亲,脸上却满是尘灰和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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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柿柿红》之长青给母亲带油条 对比鲜明,但是在那个贫瘠的年代,长青这一夜的奔波,虽然是为了找毫无音讯的爱人,但是乡下姑娘进城一趟不易,还记得买了油条给母亲。这个细节多么真实熨帖啊,体贴的女儿、善良的姑娘、不听话的小妹和无怨无悔的爱人,似乎一下子这个多面形象都集中在了长青一个人身上,刹那间丰满起来。令人感觉这就是自己的小妹,是个满怀着一腔热诚真心去恋爱的质朴姑娘,是个心心念着母亲的乖女儿,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
就像路遥《人生》里的巧珍,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
但就是这颗金子般的心,还是被肆意践踏了。剧情走到这一段,采用了话剧般的手法来表现。长青的性格一直是沉默而温和的,只因沉浸于自以为完美的爱情,才表现出了义无反顾的勇气,这勇气在她一个人拿着信封按照地址跑到城里去找郭小军时,达到了顶峰。然而接下来一日日村口的守望未果,身体内孕育着改变的压力,一日日消磨了她鼓起的勇气。真相其实已经隐约在面前闪烁,不过是隔着一层痴心相信爱人必不辜负自己的白纱。但是爱人不再出现的事实,日日将这种痴念磨蚀着,少女的心如在冰火里煎熬,实在已经濒临崩溃。
所以当哥嫂陪着自己找到郭小军城里的住处时,敲门前的一瞬间长青完全失去了勇气,因为已经隐隐预感到撕开这层面纱后真相的可怕。一边是追着哭泣往回跑的长青殷殷相劝的柿红的努力规劝,一边是欲找郭小军理论的长全反遭毒打的悲惨,待长青终于被柿红拉着回到现场,看到的是被打得伤痕累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二哥,大嫂欲同其理论,孰料被一脚狠踹在怀孕的肚子上。这个时候长青如遭雷击,脑海中曾经甜言蜜语种种谎言和爱人如今的凶相毕露,电一般将这个姑娘劈得四分五裂,她发出被掏空心肺的幼兽一般的惨嚎。
更多的,是痛悔吧,倘若不是自己无知受骗,又何来今日的兄嫂被毒打。自己被这恶魔骗了所有,还要连累亲人到此惨境。被辜负欺骗的绝望和对家人的内疚,压垮了长青。
那样的年代里,似乎除了死,再找不到别的解脱和出路。长青不是没试过死,可是肚子里孩子的胎动,激发了她母亲的温情。所以纵使是在寒冬腊月天里衣食无着,她还是生下了孩子。只是顶着未婚生子的耻辱,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她只有离家,再无留下活着的余地。
异乡理发店的偶遇,场景设置和演员实在演绎太到位,看得泪流不止。回首已是百年身,慈爱如父的长兄居然已经横死,自己飘零于异乡,不过是在街边理发店里打一份勉强能糊口的工而已。回去,又以什么颜面回去呢。
长青最终回去,是因为儿子家望考上了大学。长青将这些年在外辛苦攒下的积蓄全部取了出来,想着给儿子上大学用。
长青回家的这一段,矛盾冲突达到了巅峰。这段有点失之于刻意。第一是居然刚到家柿红就逼家望与母亲相认,第二是居然钱全部被偷了,还是到家了才发现。加上家望并不能立刻接受从天而降的未教养过自己一日的母亲,几大悲剧家在一起,于是长青疯了。再次开启了日日到村口河边等待守望的模式,甚至去跳了河。
虽说矛盾冲突到了巅峰,但太过刻意,这段真实性反而不高。
也是从这里,剧情开始处处败笔。加上又要贴合宣传主旋律,后面其实可以弃剧了。
不过还是跳跃着翻到了长青的结局。是到家望大学门口租了房,找了工作。经常给家望送饭,然后母子和解。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大漏洞,那就是神智曾经失常,又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长青,居然找得到外企的工作,而且还租的起城里那么大的房子,实在矛盾。
无论如何,虽然剧情千疮百孔,很多时候为了悲剧而悲剧,演长青的演员倒是个好演员。将少女长青的天真烂漫,为爱全心付出的痴情勇敢,被辜负后的绝望失意,数年积蓄被偷儿子不认的残忍情况下的惨烈,以及终获儿子谅解时的母性慈爱,演绎得很到位。
为长青悲叹,为演员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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