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文章图片
图片发自App 1483年的4月6日,是当年的耶稣受难日,同时,也是拉斐尔降生于意大利乌尔比诺的日子。1483年,至今500年有余,在中国,刚好是明代,而他,与被后世尊称为“两个半圣人”之一的王阳明几乎是同一时代的人,后者比他刚好年长九岁。父母为为他取名“拉斐尔”,在意大利语中那是“天使”的意思。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文章图片
图片发自App 作为文艺复兴三杰之一,他比达芬奇小接近30岁,比米开朗琪罗小8岁,他曾在乌尔比诺师从佩鲁吉诺,而后者曾与达芬奇是同学,从这个角度讲,达芬奇算是拉斐尔的师叔,在拉斐尔伟大的绘画才能被老师佩鲁吉诺发现后,他鼓励拉斐尔去意大利佛罗伦萨,也就是文艺复兴的起源地,在那里,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争得“不可开交”,而年轻的拉斐尔,成了他们的小粉丝。或许就连这个粉丝,自己也没有想到,日后他能成为与两位偶像在文艺复兴时期并驾齐驱的大师。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文章图片
图片发自App 在拉斐尔所有的作品中,以圣母像最为出名,圣母是西方绘画中常见的题材,但拉斐尔的圣母,更有一种恬静、柔和、优雅、慈爱的人性之美,那种美,透露出和谐与温柔,让看过的人立时心生敬畏,过目不忘。在他众多的圣母像中,西斯廷圣母曾被选入中学课本,我也得以对这幅最为熟悉,但在《拉斐尔》一书中看到,依然震撼不已,画面中不仅有圣母和圣婴(中学教材选的是局部),还有身穿黄色锦袍的西斯廷教皇和圣女渥瓦拉,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下方左手托腮和头抵双臂的两个小天使,他们的纯真可爱为这幅严肃的宗教画增添了活泼童趣的色彩,同时,也给人留下无限遐思:他们那么认真,究竟在想些什么?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文章图片
图片发自App 他于1510年创作的《雅典学院》是真正使他声名鹊起,达到文艺复兴思想顶峰的作品,这幅湿壁画,将五十多位思想家、艺术家、科学家、数学家、天文学家画入其中,虽说画面并不真实(图中人物处于不同时代,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幅画面中),但雅典学院是真实存在的,而其完美的构图和排列,使长达八米多的画面,既不空旷松散也不拥挤凌乱,而这些人,刚好是改变世界并在人类发展史中留下印记的各个领域的杰出代表。画这幅图时,拉斐尔不过二十多岁,是在看了偶像米开《创世纪》之后创作的,画面中处于正中的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而他们的脸却是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这体现他对偶像的敬意。不仅如此,阶梯上手拄着腮帮边思考边执笔的,其实也是晚年的米开朗琪罗。
当我们把画面拉近,仔细观察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手势,我们不难发现:柏拉图左手拿着他的代表作品《蒂迈欧篇》,右手指天,而亚里士多德左手拿着他的《伦理学》,右手向地,这刚好是他们思想见解有别的体现,而柏拉图的食指指天手势,也是达芬奇作品中惯用手势,在我看来,也体现他对达芬奇的深深敬意。
两人侧脸相对,像是在讨论什么,画面中,我们看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思想上的分歧,这是对智慧和真理的探索,但画面外,却也是达芬奇与米开在艺术上争锋的体现,那是人类对爱与美的执着追求。但我想,温和的拉斐尔本意并非如此,两人如此和谐地出现在画面中,不分伯仲,那是师徒间在智慧与真理上的一脉相承,或许也正寄托了他对两位偶像和平相处的期望。
当然,这个谦逊低调的小粉丝也没忘记把自己画于其中,在右侧一个最不起眼的边角,我们会看到一张“冷眼旁观”的侧脸,那就是拉斐尔本人。或许,他也期望自己能与先哲们一样,成为创造、改变历史的人,而半露的侧脸,既是他本人谦逊、低调性格的体现,也透露着当时对自己的不那么自信。又或许,这个落入人间的圣天使,已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纵有惊世之才,也难逃命运的羁绊,终将在历史上深居角落。而从表情来看,他似乎也并不介意。
在他所有作品中,带给我最大冲击、影响与改变的,是私藏于他的画室,至死都未与世人见面的《弗娜丽娜》。这幅作品从文字介绍看,感觉是拉斐尔不打算与人分享的,专给自己看的作品,而在几次看图的过程中,我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与其他作品的圣洁、优雅不同,这幅画,双乳裸露,只用薄如蝉翼的透明纱巾围住了腹部,画面女子右手置于左胸下方,用以固定、遮挡。而最初吸引我注意的是左臂上赫然标注的拉斐尔字样,这与他的其他作品全然不同,在其他作品中,他要么没有署名,要么把名字作为装饰隐藏在画面物体中,使得很多作品至今难以确定是否出自他手,但在这里,臂环的出现除了“彰显主权”毫无必要,那么,他的这种霸道的占有,是否出于对画面的女子呢?如果此人是他真爱,那么娶回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为何要私自收藏,而他本人也终生未婚呢?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
文章图片
图片发自App 再看画中女子,面露羞赧,眼含深情,这不仅是因身体的裸露,也是对画师拉斐尔的真情,而在画面右上角出现的斑驳叶片图案,也是文艺复兴时期美好爱情的象征。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为何没能携手走入婚姻呢?这是一段不为人知或者不被祝福的恋情么? 这本书,我看完已有半年有余,在它之后,我对艺术、对美的感知力不断增强,也接连看了多本艺术史,从中欣赏到不同时期杰出画家的画作,还在房树人绘画心理测试中不断帮助身边的朋友探索发现自己。
【落入凡间的圣天使】在看过上百幅房树人画作后,大家对我的判断力深信不疑。此次过年回家,老孙亲眼得见,心生疑问:“为何你能看得这么准呢?”我想了想也说不出所以然,但我回答他:“爸,我能看得准是因为,我从来没把看准当作目的,我只是从你们所画的画出发,一切都是画告诉我的,你听过字如其人、文如其人的说法吧?其实,画也如其人,很多人觉着这是很了不得的本事,但实际上,这就和你把名字写在纸上再让我说出来一样简单。”他听罢默默点头。
那一夜,我几乎未眠,不知为何,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拉斐尔及弗娜丽娜的样子,我才猛然惊觉:那是拉斐尔的画教会我的。我对房树人图画的分析,分明就是对弗娜丽娜画作思考方法的延续。这个发现让我至今兴奋不已:拉斐尔是多么厉害的老师,我们之间,跨越500多年的时间和意大利到重庆的空间,透过他的画,让我领悟到他不曾诉说的画外之意。对于他的感情,更是仿佛由来已久,远超看书时的惊叹、敬佩。此时,更是悸动与感激。之后每看艺术作品,必然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令人惋惜的是,这位才貌兼具、人品出众、以画圣母著称的天使,在刚满37岁的时候就不幸去世了,带走了他对于人性的完美思考,也带走了他不被接纳的爱情。去世的日子,刚好也是4月6日,那是他出生的日子,也是耶稣的受难日。他如同圣天使,来人间传播爱与美的大道,顺便旅行,而在大功告成之后,就毅然离开,回到属于他的天堂。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去世之后,一个署名“寡妇玛格丽塔”的来自面包师家的人加入了罗马圣阿波洛尼亚女子修道院,而拉斐尔的情人弗娜丽娜,正是面包师的女儿,别名玛格丽塔,也正是两人身份的悬殊,使得这段爱情未结善果。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