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 建筑师的一天

以文字纪实,以对话启发。
这里是《建筑档案》对话现场!
本期对话嘉宾:
器空间建筑工作室主任、主持建筑师
品那儿机构创始人、品那儿实验室联合发起人 曹晓昕
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 建筑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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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的一天,总愿意从思考最平常的事开始,比如喝茶用什么样的瓷器可以让人心情愉悦。喝茶这件事对于我是器物与道法的共荣的诗意般的境界,二者因茶而交融,甚至暧昧的难以分离;在茶的空间里,精神和物质分离,精神和物质不再是一种简单的对应,构筑的记忆也不仅是味蕾的,同时更有茶具和茶室空间的感应。
当茶具完成了玩性的那一刻,并找到来自在的秩序时,我会兴奋不已,因为心灵真的完成了一次对神灵的对话,这是一件特别满足的事。建筑师就是要构建这些平常事物中的一些差异性,建筑师的执着告诉我们每个人,我们可以败给理想,却不能输给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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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的幽默
北京人幽默感是与生俱来的,他们善于自黑,乐于自嘲。追本溯源,这种幽默之气,更多的来自于心灵深处的底气,它不是一朝一夕所致,需要长时间的培养、积累与熏陶。
于年轮的缘分中,曹晓昕是70后的第一波人,他经历了新中国的大变革,经历了中国经济的腾飞,所以他的性格上兼顾了大时代下的勤劳和不屈于禁锢的追求生活自由的品质。
他出生于皇城脚下,有着不一样的思维方式与生活方式,幽默——几乎是体现在每个北京人身上的特质,这种特征在他身上亦体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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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建筑“大师”的解读,他提出一个特别有意思的观点:
“其实大师我觉得你要湿,身上就得多招点水,所以你想让自己湿,你就得掉沟里。大家都在大陆走的时候,边上都是沟,你得往边上走才能湿,你成大师,还得往深沟里头走。”
即便是在前不久的张家口一个招标中他也不忘用一首打油诗来展现自己的“内涵”:
“昨夜撕逼烽烟起,今朝扯蛋尘埃落。笑止流量四十万,设计无谈两相弱!”
在对待生活时,他却有着与工作不一样的态度:
“作为设计师,我们生活上可以随意,做事上必须认真。从造物和运动的享受之中感受世界,对待艺术要精专而懂得藏拙,使技巧不漏于外。设计如做木工一样,一刀一刀斫出、一层一层刨出,孜孜以求的匠心是对成功品质的最好保证。
在控制城市风貌上,有一个画家杨茂源对我影响特别大,他种的圆白菜,就好比我们的城市,一方面呼吁千城一面,然后千城一面又出问题。正是我们所认为的那些真正漂亮的圆白菜,恰恰是喷洒了农药的‘绿色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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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茂源作品
我们城市的真正活力不是被束缚在政府法制的框架之中,它应该是自由的。通过一个主观一刀划的方式来控制城市,一定是一个病态的城市风貌,会对城市产生消极的影响。”

【档案评论】杨茂源的睿智和幽默都源于自己东西游荡的见闻和味道,同时他也是有浪漫情节的文学青年;曹晓昕之于丰富的生活和广博的见闻中,他也更愿意作一个具有文艺情怀和生活情结的建筑圈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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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中的遇见
曹晓昕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从小耳融目染,接受良好的教育。其父师承齐白石之徒,具有传统知识分子的匠心和执拗,爱画画做过木工的父亲,对他的生活有着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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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四十年前,那时的我仍是一个大院里的毛头小子,生长在泛北京,每天穿梭在农村的恬静和城市的繁华之中。
当刨木声一次次缭绕耳际,一次次锯木成花,我总是从父亲的唏嘘中,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故事。那是某一个阳光艳丽的午后,20世纪20年代的旧北京众声喧哗,一个湘南老人风尘仆仆地从天津过来北京。他留着随意的胡子,穿着一袭整洁的旧褂衫,戴着一副那个世纪流行的圆框眼镜,颇有一副市井书生的样子。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邋遢”老头,便是一代大师齐白石。然而在这个皇城重地,他似乎找不到了自己的立足之处。不被看好的画作和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很是窘迫,于是,他日夜思念起他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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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白石作品
在一个破旧的小楼之中,一壶茶水,几点水墨,他将用一生的精力来怀念故乡的山水,拥抱祖国的山河。那一天,我幻想自己成为那个梦中的少年,去安慰一下那个可爱的老人,去观看一下他那些孜孜不倦的劳作。
那一梦,我虔诚觐见,终是皇天不负,齐老收我做了他的弟子,木工、绘画、作诗一一学起。这时梦里出现父亲温和的面容,他也做过木工、一直在画画,他还告诉我——他的师父是齐老的弟子,如此算来,我也算的父亲的师叔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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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叶扫凡胎,
墨海灵光东瀛开。
大好江山破碎时,
诗画皆可做刀枪。
齐老与日本有缘,却又在家国仇恨上与日人断然决裂。1922年“红花墨叶”火于日本,1931年之后,白山黑水沦丧,他关上家门,不再见那些“不相见”的人,他决意用一个国画大师的特殊手法,抗议日本人的侵略行径——不给日本人回信、不见日本人。
山河飘摇,他便诗画遍刀枪,将国仇家恨深深刺入外敌的心脏。
世界上很多艺术大师都与木有着不解之缘,从木文化中汲取深厚的营养,木文化助推他们达到更高的艺术境界,获得更高的艺术成就。他绘画中无处不出现木的痕迹,便是源于曾经十年木匠生涯的孜孜不倦。
【档案评论】双手和木头,本身就是一首劳作中的诗歌;做木工和绘画,这些勾勒的技法归根结底就是匠人的传统。他有自己的乡愁,有自己的家国情节,将一个普通中国人的情感寄托在画里,抒写在诗里。
忽如一夜春风来,梦魇惊醒了残红;仿佛一生太短,岁月漫长,时光苍老了容颜。梦醒了,齐老早已不在,而父亲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依然缭绕耳际。齐老的神和魂早已深植于我的内心,梦中的萧瑟秋风,消瘦了他俯身案前的月光,右手执刀、左手持石的他,一生勤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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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白石
时光似乎回到了高三那年,这时的我突然明白了几十年前的自己为何那般奇葩,整个志愿表填的全是与建筑相关的专业。中国知识分子的执拗,北京人的凛然正气。
旧北京的西城,已成了一片林立的高楼,齐老的故居还在那里,劈才胡同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是中国精神的一种传递和延续。
【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建筑档案对话曹晓昕| 建筑师的一天】【档案评论】曹晓昕受父亲的熏陶很早就在画画,纯粹地喜欢,愿意去用笔来表达一些东西。其父亲的画画情怀和木匠历程,是中国文化的传递,是匠人精神的继承,到他这里便成了影响他一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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