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弟 1

(一)
远远地,那个男孩蹦蹦跳跳地走来,蓝色羽绒上衣,略宽松的藏青色运动裤,脚踩一双浅蓝的运动鞋,步子轻快的似要飞起来,给冬日的午后增添一丝明丽色彩。
近了,天空蓝立领映衬着他圆润的脸蛋越发白净水嫩,忽闪的眸子晶亮晶亮,走至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的老人身边住了脚步,手舞足蹈,欢快地诉说着什么。
小男孩叫章阳,生活在一个温馨的家庭,妈妈是护士,爸爸经营一家小公司,爷爷是企业的退休高管。白天由奶奶照顾,常常去探望住在隔壁的阿太,阿太见到小章阳,常把儿女们送来的好吃的零食塞到他手里。两条街外的阿太们,对章阳亦是疼爱有加,时不时偷偷地塞几张零钞给他,小章阳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也欣然地接受着老人们溢于言表的宠爱。
父亲对他很严格,章阳偶尔的任性,被父亲撞见,免不了被狠狠地训斥一顿,父亲严肃的神态与洪亮的嗓音,足以让他内心微微发颤。眼里露出怯色,乖乖地收了锋芒。所幸父亲常常忙于工作,他们共处的时间并不多。从母亲和老人身上获得无限的温暖与细致关爱,足以让他的小宇宙充满能量。
章阳是闲不住手脚,闲不住嘴儿的小调皮蛋。小脑瓜子里总藏着无数个新奇的问题,你永远猜不透接下来他会问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来。你若认真对待,几个来回下来总会败在他的无穷尽的追问里。你若随便敷衍,最终仍会败在他锲而不舍地刨根问底下,直到你哑口,不得不喃喃地说着:“啊,哦,恩——唉哟这个呀,等我好好想想再来回答你吧。〞
(二)
那年,章阳五岁,眉飞色舞地告诉爷爷,他又要跟随父母去舅舅家做客了。
绿皮火车载着他们穿越千里,一路向西。小章阳忙不迭地看看左边窗外,又看看右边窗外,生怕错过任何的风景。为了看得更真切,他在车厢下铺与上铺间爬上去又爬下来。一忽儿坐在紧临窗口的小椅子上,额头贴着窗玻璃,全神贯注地看眼前快速移动的杉树、碧绿的田野,山坡上偶有牛羊在埋头吃草,苍茫的远山在慢慢地往后退去。
冷不丁他拍手大笑起来,张嘴大叫妈妈快看,原来是一头小牛甩着尾巴跟在妈妈身后吃草,章阳第一次看见牛儿,眼里的闪着快乐的光芒。
右边窗外一架高大的铁索桥出现,章阳迅速爬到上铺靠近窗玻璃,仔细观望,不时回头问道:“妈妈,这是什么河?”
“爸爸,上面的桥叫什么桥?”
一路上,唧唧喳喳不停歇地说着。
【兄弟|兄弟 1】车厢的旅客被他的天真所吸引,几个刚能走稳的小朋友们寻着声音,扯着大人的手慢慢走近,好奇地看他。偶尔章阳也回头看看他们,他们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一个个这么小。章阳迟疑了两秒又转头去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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