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者|茶者 ‖ 老班章的孩子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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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二是茶农家的孩子,一个十九岁的阳光少年。跟土二相识那天,我们差点沦落街头。
初春,因为几个朋友对普洱茶区名寨老班章的无限向往,我们驱车赶往老班章。山路蹒跚,车途颠簸,到了茶山,太阳已经西下。我们在茶山找了几个住宿的地方,都已经客满了。
近些年由于班章茶区的市场需求量的火爆,以致大批的游客,茶客涌入。极大的冲刷了班章人民对外来游客的热情。我们本想探访一些茶农,花些钱,借宿一晚。途遇几个茶农,可能看我们风尘气太浓,茶都不乐意与我们泡。
正进退两难之时遇到了土二,我们路过他家,茶香四溢,顺着香气进了他们家的院子。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孩,正在一个铁锅前认真的炒着茶。我们过去攀谈了一会,土二知道我们晚上没有地方住,就很豪爽的把我们安排在他家。我们打趣告诉他,走了几户人家,只有他愿意收留我们。土二笑笑说,这个季节的老班章,人们所有的热情都放在了茶叶上,也就怠慢了远来的客人。我们对土二的热情爽朗又不诋毁同行而感到意外。
我们告诉土二我们从景洪过来,土二说他以前在景洪上过中专,现在毕业了。就回来帮父母做做家里的事情。茶季采、炒茶,胶季割、收胶。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他说从他爷爷的爷爷就开始在这个寨子里这样的过活。外面的日子虽然五彩缤纷,但是比不过这里的云淡风轻。他只上过中专,但从他的话里听到的总是满满诗意。这里或许是身在物欲横流中的我们的一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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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的晚饭都要晚一些,土二的母亲知道有客人的到来,给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晚餐的味道很好,我们吃了许多山上的野菜,喝了一些土二的父亲酿的酒。野菜顺肠,烈酒烧胃。土二的父亲说:班章的烈酒,班章的香茶,还有班章的野菜花,是老天给予班章的福祉。
但他说他不信佛神,他只信这座山。
我们静静的看着眼前被岁月脉搏爬满的茶树,微风拂过,万树摇曳,我似乎看到他们争先恐后的要告诉我,他们的故事与过往。当天下午我们告别老班章,透过车窗,茶影飘渺,闭上眼,我看到沧海桑田,万物变迁,亿万岁月交织在眼前。哈尼族的世代勤劳,布朗族的开朗豁达,还有老班章兢兢茶农的期盼。最后我看到他们抽着古老的水烟枪,听着面前茶客对茶的赞美,脸上平静已久的湖面,泛起苍老的水波。
他们像茶树上岁月的痕迹,有时间的烙印,但又不失原本的气息。
【茶者|茶者 ‖ 老班章的孩子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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